良久,孟西洲沉声答:“臣,如今明白了。”
临行前,圣上给他安排了两个身份,一人是扬州富商周绕,一人是随行侍妾。
圣上只道周绕为人风流,商贾出行多带侍妾通房,让他小心伪装。
如今来看,这个局不只是为王延胜一人准备。
圣上用心良苦,他已然会意。
皇帝声音明显威严几分,“宜州之事,你让朕失望了。”
“为个无名无分的女人,竟孤身犯险,那日若无狄青及时帅军赶到,你还能活着回京?真枉朕悉心培养你这么多年!”
孟西洲眉头一压,肃声否认,“臣并非为了这个女人孤身赴宴,实则因当时宜州之案的关键证人闵氏受制于王延胜与王婉儿,臣若不赴宴,必然会令其怀疑生了杀心,此等决策,同那人绝无半分关系。”
“如此最好,你好好看看刘恩,莫要步了他的后尘。”
孟西洲眸瞳一阵,倏地跪下。
这一声,不轻不重,却直击孟西洲的灵魂。
沈青青几乎要成为他的弱点。
却也只是几乎而已。
孟西洲拱手,话语有力。
“臣谨记,此事让圣上如此挂念,臣心中有愧。”
“你是该有愧!你忘了你的职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