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爷吐沫横飞,李炎见老爷子动了真怒,暗道一向机敏过人的爷怎么今日这么轴,非要把错误都归于自己,又非要在这节骨眼上反悔与秦家的婚事。
这不就是鸡飞蛋打么?
“儿子自知办了错事,心中愧疚不安,此事儿子一人承担,绝不拖累显国公府。”孟西洲直起身子,恭恭敬敬地对两人叩首行礼,“儿子愧对父亲母亲养育之恩。”
说着,他又叩首。
一声声“咚咚”闷响,听的魏氏红了眼眶,紧抓着老国公爷的袖口带着哭腔说:“老爷,您最是重情重义之人,子思这孩子直,你还不知道他为什么把错误都往自己身上揽么?他这是后悔了,你非得把儿子逼死才行么?”
“这哪里是我要逼他,呵,他如今是有了出息,不必靠我们这个显国公府的身份。罢了,他既是认下这门婚事,就同我显国公府无关,省的到时候秦家来找麻烦。”
“至于其他的,那娘子他想写进谁家族谱就写到谁家族谱,跟我显国公府无关!”
老国公爷厉声呵斥,好像父子之间真是没了退路,魏氏见状,捂着帕子落了泪。
屋内的空气像是凝固住似的,冰冷到极致。
良久,都没人说一句话。
老国公爷抬眼,厉声道:
“孟子思,为父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可认定,那沈家娘子是你妻子?”
“是,今生今世,儿子的妻子,只会有青青一人。”
孟西洲不曾有一丝犹豫,此话一出,老国公爷眼睛瞪圆,往前走了两步,气的他举起手,就要抡下去。
“父亲母亲,是儿子不孝。”
他跪在那,垂着头,除了这句话,别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的声誉、官职、甚至身份,都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