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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面色忽变,肖大管事淡然一笑,继续道:“两位可要想好了说,小人虽无大学识,却也清楚这抗旨不遵是死罪,假传圣旨亦是死罪!”

“你……!竟连宫里的话都敢不放在眼里?显国公府要造反了不成?”

“小人自是不敢,不过放不放在心上还得看是真是假,您受累往上瞧瞧,我们显国公府的世子妃前几日殁了,昨夜小公爷心伤难愈,吐血不止,一直昏迷到现在,此时已是命悬一线。况且二位深夜带了这么一队人马出宫,怎么也得有朝阳宫的令牌才可以吧?”

二人见这肖大管家是个难缠的,竟知晓宫内的规矩,心里顿时有些发慌,但想着主子安排的事不得不完成,便缓下语气道:“我们二位的确是别的宫内被调用的,今日拿着别宫的令牌出来的,但是圣上突发重疾的事是真的,这道旨意亦是真的,我们只是领命办事,管家莫要再耽搁了。”

“这可不行吧,二位方才还说是令的圣命,如今又是别的宫……不如把令牌拿出来一验真假。”

二人见如今没了别的办法,将手令递出,肖健就着光,看清了黑漆漆令牌上的字眼后,眼底微不可查的一动。

正巧这时,躲在门内的李炎疾步走出,高声道:“不好了,小公爷又吐血了,夫人也晕了过去,如今府内就一个大夫,根本瞧不过来,肖管事……您赶紧遣人请大夫吧!”

肖健颔首,往后紧走了两步,被刘内官一把拉住,他无奈道:“您没听见吗,小公爷生命垂危,夫人也倒下了,咱这还得出去找大夫呢,大过年的,唉,今夜是真进不了宫了……”

说着,他冷言一扫,狠狠甩袖,大步离去。

候在里面的杂役见肖大管事跨进,即刻关门。

只听门外两人骂骂咧咧的,说显国公府抗旨不遵,李炎笑着对肖健拱手道:“往日光听下人道肖管家颇善言辞,真是千闻不如一见呐。”

肖健面色淡然,同李炎一同往内走去,“同为府上办事,李侍卫言重了,方才那两人口口声声说的是陛下圣谕,拿着的却是东宫令牌。”

李炎闻言,点点头,召来萧应,说了句话后,往另一侧走去。

同一时刻,朝阳殿内一片狼藉,疾疾寒风顺着被捶烂的殿门往里灌风,呜咽作响。

鲜红的血顺着华贵的地毯洇开,门前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已经惨死的宦官。

赵泽帧身披铠甲,手持利剑,携数百名私兵将皇帝的寝宫团团围住。

雨雪霏霏,偌大的皇宫死寂的令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