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拓拔穆是铁了心要去见小九,为免麻烦,他便让下人弄了个轿辇真给他抬去殿下所在院落。
沈青青见到拓拔穆时,颇为意外。
由大夫看过,冷敷上脚踝后,沈青青才得空跟拓拔穆说两句话。
她瞧得出,拓拔穆消瘦的厉害,不由得蹙眉,让赤月去嘱咐厨房为他多做些滋养的饭菜。
谁知拓拔穆听了赶忙摇头,“多谢殿下好意,大夫说我现在不可食滋补品,到时候药性相冲,性命堪忧……”
说着说着,他红了眼,抽抽噎噎道:“殿下,卑职怕是同图尔苏部命中犯冲,若不是有殿下为卑职祈祷,怕是早已一命呜呼……”
沈青青默然,眸底一沉,问:“小将军这番话让我有些难处理了,要不小将军启程回普尔图木吧?”
“那殿下呢?”听到贺兰卿提到普尔图木四字,他眼中燃起希望,自是顺杆爬了下去。
他想回家,想阿爹阿娘,想拓拔家的兄弟姐妹,仆从侍女,反正只要不是这里,他都行。
他快受不了了。
沈青青淡淡一笑,“赈灾之事尚未办妥,我不回去。”
拓拔穆眉尾一压,“咱们粮食也都送到了,施粥也都做了,殿下还留在这……”
“等着我金元百姓不再挨饿,不再民怨载道,揭竿而起时,这场赈灾才算结束,到时候,我才会离开。”沈青青话语镇静,缓缓道。
若秋水潋滟般的美眸中映着摇曳烛火,既温柔又坚定。
听到这句时,沈青青没有留意到,屋内的所有人都看向端坐在圈椅上的女子。
这一刻,没有人再去关注她身份到底是如何尊贵,更多的是,被她这一席肺腑之言所触动。
相反的,拓拔穆的肤浅被完完全全反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