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身边的叶丛变得越来越高,而她整个人缩得越来越小,一群群身披黄袍的玉米妖怪张开了满是尖牙的嘴,凶神恶煞地向她袭来,无边无际的阴影即将把她吞没。
她一个人站在这片角落里,如同被整个世界所遗弃。
渐渐地,连原本挽挽业业上班的太阳也偷懒躲了起来。
天色昏暗阴沉,乌云缓缓聚拢,迎面吹来的风愈加肆意张狂。
下一秒,竟然开始下雨了!
程侨无语抬头,向老天发出了伤心的质问:为什么!早上天气预报明明说得是晴天!
人倒霉的时候,连喝口凉水都塞牙,何况是向来不太准的天气预报。
这场秋雨说下就下,对她没有任何情面可讲,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程侨连忙把她和许嘉衍的小红本细心地收进牛仔裤的口袋,然后找了路边最宽阔的玉米叶子蹲下来挡雨,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结果雨越下越大,顺着她二十块钱的草帽在顶上汇成一沤水泡,又调皮地顺流而下,淌进了她的脖子里,浇了她一个透心凉心飞扬。
程侨:“…… ”
她摘下了这顶只会帮倒忙的草帽。
程侨双手抱住了膝盖,一个人越想越委屈。
一会儿唾弃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人家都让你在原地等了,偏偏还迷之自信敢乱走。
这下可好,真是应了那句俗语“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到家了!
一会儿又暗搓搓地想,许嘉衍为什么还不来找她呢?她其实也没有走远啊,难道是找不到她自己一个人出去了吗?不不不许医生才不是这种人,程侨你少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就这么淋了半天,她渐渐也学会了苦中作乐。
她把自己幻想成了高尔基口中的海燕,内心上演着和暴风雨搏斗的英雄之诗,配合着感情》沛的诗朗诵,正自导自演不亦乐子呢,激昂的bg间忽然传来了许嘉衍模模糊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