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局外人,光想象那副画面就难过得受不了,而许嘉衍却要亲眼目睹原本鲜活的生命在他面前无力地消逝,甚至最后归咎于自身的原因。
这对他来说又是多么残忍呢?
程侨忍住心头的酸涩,放缓了声音慢慢开口。
“也许我的思想没有那么高尚,但你说过之前没有医院愿意接受他,是你主动站出来,甘愿背上巨大的风险和枷锁去拯救他;而且做手术这个决定,也是你们团队经过评估后都同意了的,所以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不需要这么自责和愧疚。”
“我之前听过一句话,你们做医生的,偶尔是治愈,常常是帮助,总是在安慰。”她温声细语地对着电话说道,“现在你也需要安慰,暂时放下这件事,回去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好吗?”
许嘉衍安静地听她说话,终于应了一声:“好,我听你的。”
程侨挂了电话,一路飞奔向音乐厅出口。
其他人已经提前赶往预订的庆功餐厅了,只有方溪溪还在车边站着等她。
程侨匆匆忙忙地冲过来,从后备箱拿出了自己的背包,然后在里面拼命翻找起来。
方溪溪被她的突然闪现吓了一跳:“你慌里慌张找什么呢?”
程侨翻到了自己的护照,颤抖着双手打开。
然后长出了一口气。
幸好,她上半年办的国旅游签证还没有过期。
她仿若喃喃自语地说道:“我要去一趟国。 ”
方溪溪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开玩笑吧?大家都等着你吃饭呢,你跑什么国呀?”
程侨抬起了头,一双眼睛里全是执着:“我要去见许嘉衍,我必须要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