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楼的乐器修复室里,她终于看到了阔别许久的“念许”。
它换了崭新的琴弦,面板也重新补了漆,摸上去光滑又平整。
之前的累累伤痕已经消失无踪,“念许”又变回了初见时完美无瑕的样子。
程侨克制着心情轻触琴弦,它立刻发出欢快的“嗡嗡”声,像是用共鸣在回应她。
任良鸿不愧是斫琴名家,“念许”的音质完全没有影响,反而更显清越幽长,余音渺渺。
程侨衷心地向他道谢:“任老师,真的非常谢谢您。”
任良鸿微微点头:“同色的漆不好找,所以耽误了几个月,幸好还是替你修好了。”
程侨沉默了两秒,郑重地开口:“任老师,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想跟着您学斫琴可以吗?”
任良鸿相当惊讶,委婉地劝道:“斫琴是个苦活,你恐怕吃不消。”
程侨坚定地回道:“您放心,我能吃苦的。”
她不想再次面对断琴绝弦的无力感,这比断了她的手还要难受,所以她渴望学会这项本领。
任良鸿确认着她的神色,良久才点头。
“行,我可以教你,明天这里有个乐器修复的论坛,你就从这个听起吧。”
程侨背着琴盒刚迈出音协大门,天上就下起了暴雨。
她早上是打车过来的,现在雨这么大根本叫不到车,她又怕古琴淋湿,只能退回到音协楼里等。
无奈之下还是给许嘉衍发了短信。
许嘉衍下班后,绕了大半个a市才到,接上她的时候已经过了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