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展闭馆是在傍晚六点,傅北瑧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给段时衍发了条微信:【我这边已经快结束啦,你呢?】
港城云鼎会馆。
西装革履的合伙人们各举着酒杯,觥筹交错间,乍一听关系好得像是同穿一条裤子的亲兄弟,实则话里话外全是陷阱,利益相关,谁也不肯先松口让步。
时不时有人端着酒过来同段时衍攀谈几句,段时衍面上不显,如常与他谈话,然而等人笑呵呵地走后,回想起来才发现,绕了那么一大圈,他根本连半句准话都没给出去,狡猾得像是浸淫商场多年的老狐狸。
中年男人不禁男子嘀咕,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吃什么长的,真是越来越了不得了。
手机震动两下,段时衍低头,划开屏幕解锁。
傅北瑧:【其实我是想说,要是你那里也快了的话,晚上不如一块吃饭叭!】
段时衍将酒杯放到路过服务生的托盘上,动动手指给她回了句:【快结束了,给我二十分钟。】
他视线扫到人群中那位与他奶奶旧交不错的世伯,走过去同他低声解释了句,便走出包厢,向着会馆外走去。
司机始终将车停在路灯下等他,见他从会馆出来,忙下车替他拉开车门。
“先生,我们现在去哪儿?”
段时衍报出珠宝展举行的展馆地址。
给段时衍开车的司机车速很稳,成功在二十分钟内将车开到了傅北瑧所在的展馆。
他到的时候,今日的珠宝展已经结束,买家们也陆续从展馆出来。
傅北瑧从小就怕晒,虽然这个点太阳已近下山,但残留的紫外线对她来说还是危害皮肤的第一杀手,她站在有屋檐遮荫的台阶上,小口小口啜饮着手中捧着的奶茶,时不时探头出来,朝往来车流中瞄上几眼。
傅北瑧垂下脑袋,一手抱着奶茶,一手在屏幕上打字:【你到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