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澜死死盯着她,目光如同涌动泛滥的漩涡,深沉复杂得可怕。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明明所有一切都是七年前的模样,却还是让他感到了浓郁不可忽视的陌生。
这股情绪来得离奇,他摸不着头绪,找不到解决方法,甚至无力将它甩开。
忍?
这个字眼怎么会出现在她身上?
从几时开始,记忆里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任性娇气,天真烂漫的小天鹅也会心甘情愿忍受莫须有罪名的委屈,会说出不打不骂就不算欺负这种话了?
有些念头牵一发而动全身。
星澜不可控制地想起两人七年后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想起南初亲口说她在法国的兼职经历,想起她收到曾经最爱的裙子却不见欢欣的模样
比眼睁睁看着她受人折辱更难以忍受的憋闷心情涌上心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也让他心情更加沉重烦躁。
“为什么?”他忍着暴躁问她:“为什么要忍?”
“能忍就忍了,没有什么原因啊。”
南初努力笑一笑,语气仍旧是一贯的轻松,却掩埋不住其中潜藏的低落:“星澜,其实真的没什么忍不了的委屈,地球也从来不是围着一个人转的。”
回家的路上,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南初看了一路的行道树,那些树叶都快掉光了,环卫工人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到家,下车。
两人走进正门入口,一路沉默的星澜忽然没头没尾问了她一个很跳跃的问题:“你在法国时,念的哪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