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本该热闹融洽的气氛突然一下子到了冰点,任谁也不敢喘一口大气,说一句话。
倒是戚自凡上前一步把丰南环过来,挡在她前面,他拢着怀里微微发抖的人,轻轻拍着她的背,小声地在她耳边说,“没事了,没事了南南,去后室休息一会,好不好。”
他当下一手护着她,一边对小墨他们说,“愣住干什么,把这堆东西给我扔了,拍卖会先暂停,今天在场的人,还请麻烦稍安勿躁,查不清楚是谁搞的鬼,谁也暂且别出这个门。”
戚自凡在圈子里几乎是人人都敬仰的青年才俊,谦谦君子,举手投足都显示着他良好的家教和淡薄的品质,但是如今说的话,却不怒自威,众人猜想他是真正动了脾气。
一下子倒真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查什么查哦,那不是段家少爷送的嘛,冤有头债有主,留我们做什么。”
人群中有一个不大的声音说话阴阳怪气的,带着节奏引起大家的不满。
戚自凡带着丰南去了休息室,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段程也一眼。
段程也无措地站在那里。
他脑里的思绪已经扯成一团乱麻。
那礼盒里明明白白放的是张留山先生的字画,他检查过,没错。
那些旁观者们带着打量、不解、唏嘘的神色看着他,不敢明面说,却明明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他刚刚明明白白地在丰南脸上看到了空洞的迷茫和望不到头的害怕,他站在她面前,却一步都上不了前。
那一刻,段程也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隔绝在他和丰南之间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他手心下意识攥紧,随手抓了那带着对讲机的安保组长,“还不快去查监控。”
段程也回过头,眼眶里有些骇人的底色,他对着那帮乌压压的人群说:“不管你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别肮脏的跟个胆小的窃鼠一样躲在人堆里,光明正大地冲着我来,冲着段家来,我段程也说一个怕字,就算我是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