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三那年那个人去世,当时我没满18岁,毕叔办了手续,成为我的监护人。后来我成年,单独上了户口。再后来,我考上警校,也是在那个暑假,毕叔办案因公殉职,奶奶因为这件事,病情加重,只能住进疗养院。”
“毕叔葬礼上,我才第一次见到毕叔的前妻和女儿。毕叔和奶奶以前住在市二中对面的小区,奶奶住到疗养院,房子空出来,毕莹就搬进去了,我也就没再去过那里,只是假期的时候去疗养院看看奶奶。”
他的语气很淡,好像只是单纯的陈述,并没有染上任何的情绪,但听得穆望舒心里闷闷的。
她抿了抿唇角,轻声开口:“毕叔叔……也是警察?”
“嗯,历安区分局的刑警。”
浮动的昧昧光影映在他侧脸,勾勒出流畅利落的轮廓线条,衬得他眉眼更加冷寂,敛去了些许锋利气息,显得有些沉郁,被长睫掩映的眸子,漆黑如夜间寂静的深海,让人看不透情绪。
他只是简略的叙述了经历,中间有怎样的波折和前因后果,他并没有细说,更没有袒露出一丝一毫自己当时的情绪和感想。
但不用想也知道,他那个时候肯定是不好受的。
“那个人”是他生理学上的父亲,到底是怎样伤害过他,使得他就算陈述经历,也不愿意称呼“爸爸”。
后来毕叔叔殉职,奶奶生病,他一个人应该很难吧。
穆望舒忽然有些心疼,她抿抿唇,悄悄伸手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第24章 他心里好像也空了一块……
手指被突如其来的温热包裹,程寂眉心一跳,作为经历过生死心理素质过硬的刑警,此刻竟有些没稳住,指尖不受控制的轻颤了几下,强忍住想要甩开的本能反应,抬起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