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宗的广场几乎被血洗地,待天光大亮时,刀剑喊杀声逐渐虚弱,眼见最后一个魔修被洞穿了心脏,凌霄宗宗主强撑着一口气, 迎着旭日颓然跌倒在宗门的台阶上。
“宗主!”
一名弟子满身鲜血, 几乎连滚带爬地跪在他面前:“风鸣门传信, 南方已经守住了, 只是……”
那弟子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各仙门誓死力战,状况几近惨烈……
“沧澜派内部不知何时混进魔修, 未能被发现,最后只幸存三名剑修, 掌门贺方真人——”
他声音微微颤抖:“以身殉道。”
凌霄宗宗主合上眼, 轻轻摆手:“知道了。”
千百年来,沧澜派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门派,到唯一一个全门派剑修,在众仙门博得一席之地。
纵使这数年来与他们大小纷争不断,但也不曾想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尾。
他怅然抬头, 望向九州之中烁光流溢的屏障。
芸芸众生,沧海涨落,只有青衡山离凡尘又怀大义;离能闭山百年不问凡事,义到师兄肯亲手镇压自己的师弟……
凌霄宗宗主一声长叹,不再眺望,缓缓起身回了殿内。
“当——”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声钟响了。
付遥夜蓦然止步,冷冷地看着那黄色僧袍的僧人。
他缓缓地牵出一个笑,声音温和有礼:“空隐大师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