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桔只能看着男人逐渐没入黑暗的身影,心潮波涛翻涌像夜晚不平静的大海,白色浪花不停拍打岩石,最后在无声嘶吼中窒息。
李桔咬牙,又追上去,一把将东西塞到他手里。
“画得很好,你别再丢了。”
说完,她错开他往前走。
解南低头,是张十分皱巴的纸,其实刚才摸到纸的纹路,他就清楚是什么了。
那个被他丢在马路牙子,随时会被车胎反复碾压再经过一场大雨淋打后冲进下水道的画,现在又回到了他的手心。
在残夏深夜,还带着薄薄温度。
解南抬头,前面的女人走的并不快,步履蹒跚,像随时会跌倒。
他看着,女人蹲在了地上。
李桔察觉一脚的黏腻,血往鞋里渗去,每走一步都滑溜的踩不稳,像踩在皮球上东倒西歪。
李桔没感到太深的疼意,也可能是这一晚波折,已经将她的情绪在缝纫机上反复缝补了许多遍,现在哪里漏洞透风,反馈到脑袋里的也都只是麻麻木木,像是有个大石块,一颠一颠导致眼前世界昏眩。
被毫不犹豫拒绝的羞耻似乎已经算不上什么,任何情绪到她这里都被吞噬殆尽,她只是麻木的运行着全身工作系统。
这系统现在嘀嘀嘀不停响着“危险”“危险。”
她索性蹲在地上,没有人能穿着高跟鞋走一小时的路,所以她光脚走到市区才又穿上,人鱼姑娘破釜沉舟为了爱人上岸,每走一步都是血淋淋的痛意,她是因为什么。
王子拒绝的惩罚?
李桔埋头抱着膝盖,感觉自己有点冷。
要是血液能随脚后跟流个干净,也不知道宗雅丹看到她这么个死法,会不会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