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乱中,季升忽地走神。
谢轩铭以前分明不喜欢用香水。
至少在酒吧那次,他压过来,唇齿间气泡酒酸涩浓烈,身上却意外干干净净,只带着沐浴液的残存清香。
不像出道的明星,更似青涩的高中生。
不过,那毕竟是好久之前了。
人是会变的。
季升心中莫名有些不是滋味,他闭着眼,躺尸一般放弃挣扎。他自暴自弃躺了好一会儿,那草木香却忽地散去,眼皮也由昏暗色彩转变为橘黄亮色。
季升听见窸窸窣窣声响,试探睁眼。
第一眼看见主卧明亮的水晶灯,视线下移,谢轩铭站在沙发边,臂上挂着毛巾睡衣,仰头将眼药水滴入眼眶。
他滴完右眼,又换去滴左眼。
两只眼都滴完眼药水后,谢轩铭再次俯身,把眼药水小瓶放回床头柜上。
他快速略过季升,态度敷衍得像是看不到沙发上还坐了个人,又或是压根就把季升看成了类似枕头一样不重要的,可以忽视的生物。
长得像白月光的人形抱枕。
一比一还原的精美手办。
季洄,或者季升,在他眼里大概是这样的东西。
谢轩铭放好眼药水,起身进了洗手间,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水声隔墙传来。
他全程没给季升一个多余表情,只嘴角那抹上挑弧度,怎么看怎么带有嘲讽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