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谢家的血脉,你个野种。”女人摇摇欲坠,披头散发地喝道。
“妈……”谢轩铭垂头任她捶打,低声道。
这一声“妈”刺激到处于崩溃边缘的女人,她狠狠推下谢轩铭,歇斯底里道:“不要叫我妈,你没有妈,也没有爸,你就是个孤儿……我没你这个儿子,滚出去,滚出我的房子,滚啊!滚啊!!”
谢轩铭面部肌肉隐忍地抽搐,他一言不发拉门,离开了家。
那是他与那个叫妈的女人的倒数第二次见面。
再见时,她便是悬挂在房中心的一具尸体,头发长长的,舌头也长长的。脸色紫青眼皮上翻。
她死得那么丑,完全看不出来生前算个美人。
谢轩铭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荡,最终在天黑时落脚某家酒吧。
那大概是个黑酒吧,黑到谢轩铭这个顶着一张明显的未成年脸走进去,都无人阻拦。
酒吧中央有个舞台,不知名的乐队在上面演出,主唱鬼哭狼嚎音准极差,谢轩铭瞥两眼,兴致缺缺不再关注。
他点了一杯鸡尾酒,等待的过程中又想起了些许有关那个自己应当叫“妈” 的女人的事。
谢轩铭想,那女人真是可怜又可恨,被已婚男人花言巧语拐骗生个孩子,日夜盼着男人接母子两回家,过上富贵日子。
一等十七年,女人终于无法忍耐,打算上门闹个天翻地覆。
谁知那人摆下一张鉴定单,告知她亲生骨肉早在出生时难产过世,谢轩铭不过是怕她难过抱养的小孩,和她、和男人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女人听完便崩溃了,十来年的豪门太太梦在一瞬破碎,她无法面对现实,一根绳子吊死在家中。
鸡尾酒送上,谢轩铭灌下一大口,辛辣从舌尖烧到心口。
她死后,陌生男人找上谢轩铭,说是他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