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门就打开了。
辛千玉这才吃了一惊:“我的指纹能开这扇门?”
宿衷不懂辛千玉为什么这么惊讶:“你的指纹不是一直都能开这扇门吗?”
辛千玉迈进了公寓,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
这好像是一种奇怪的现象,一个熟悉的地方必然会有一股熟悉的气味,你很难形容这是一股怎样的味道,但当你闻到了,你就知道,你回家了。
辛千玉恍惚半晌,眼前客厅的布置一如昨日,连那个他用得半旧的靠枕也依然放在原本的位置上,静静的,仿佛他才刚离开了一下下,三年的时光凝固在他离开前的一刻。
还有卧室,房间看起来是有定期打扫的,十分干净,但却不整齐。
辛千玉当年离开这儿的时候其实有点儿匆忙,出门前吹灭了烧到半截的香薰蜡烛,匆匆将衣服挂起来,并没有按照宿衷的收纳习惯将衣服好好归类,拖鞋也就随意地踢到墙脚——这一切都是不符合宿衷的整洁生活习惯的。
而此刻,这个房间就完全是辛千玉刚离开时候的样子,拖鞋歪歪地摆在墙脚,衣服凌乱地挂着,香薰蜡烛烧到半截没有放好,床上的枕头还是逼死强迫症的斜放着。
床头柜上仍放着半截的香薰蜡烛。
辛千玉指着蜡烛,开口:“这……是你在用的吗?”他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些颤抖。
“不,就是你上次没烧完的那一根。”宿衷用的词是“上次”,就像辛千玉只是刚离开不久而已。
辛千玉的心跳得极快,有许多沉寂的情绪怕要随时汹涌而出。他怕失态,用力捏了捏手心,故作从容地转换话题:“啊,好累,长途飞机可真累人。”
“嗯,是,飞了好久——”宿衷按捺着从背后拥抱对方的冲动,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总算回来了。”
宿衷和辛千玉作为有共识的“表面夫夫”,当然是分房睡的。
“金枝玉叶”的辛公子自然是睡主卧。
说起来,辛千玉并不是个认床的人。再说了,就算他认床,也不该失眠,因为他该认得这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