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质一则不愿为难了他们,二则想要素和熙再多呷些醋, 是以,每回都会尽量将送到唇边的吃食用尽。
素和熙起初佯作大度,时日一长, 便不住地用眼刀子杀向三人。
三人全数较素和熙年纪小些,其中俩人入宫将近五载,虽然不曾在素和熙手底下做过事, 但领教过素和熙的厉害,不敢得罪素和熙,而余下的一人却是甫进宫不久, 只觉得被素和熙盯着浑身发毛,却并未乖觉地离裴玉质远些。
半月过去, 便仅余下那唤作“喜福”, 年仅一十五的内侍日日黏着裴玉质不放。
又五日, 素和熙终是忍不得了, 在喜福送来龙井酥之际,对其大发雷霆:“滚。”
喜福不明所以地道:“奴才奉陛下口谕须得好生伺候裴相的饮食,素和公子为何口出恶言,要赶奴才走?”
裴玉质暗笑地看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喜福。
素和熙沉下脸来:“我命你滚,你滚便是了,废话什么?”
喜福据理力争:“奴才被陛下赏赐给了裴相, 便是裴相的人,裴相要奴才滚,奴才才滚。”
素和熙望向裴玉质,双目阴沉:“相爷认为如何?”
裴玉质朝着喜福摆摆手道:“退下吧。”
喜福不情不愿地道:“裴相,这素和公子是存心不让奴才们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其心可诛。”
“其心可诛?”素和熙唇角噙笑,“这喜福认为奴才其心可诛,相爷认为如何?”
裴玉质加重了语气:“喜福,退下吧。”
这些日子以来,喜福甚是敬佩裴玉质的为人,但素和熙委实如同传闻中一般乃是一阴阳怪气,喜怒不定的宦官。
喜福挡在裴玉质面前,勇敢地瞪着素和熙道:“素和公子,你再欺负裴相,奴才定要向陛下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