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摇曳,李明琅屈起手指,看着自个儿保养得跟玉片一样的指甲,心生感慨。
此人能仗势欺人,她自然能借势回击。只不过,她现在借的是于县尉的势,等以后镖局重回正轨,手里有人有钱,她又何尝不是一方豪强?借自己的势,不怒自威,岂不爽快?
马车外,谢钰骑马随行。思及今日见闻,嘴角不由自主勾起一丝弧度。
李明琅像一根苇草,远比他想的柔软,也远比他想的要坚韧。
县学虽只是个三进小院,但算上旁听的人拢共有六七十名学生。因为有卢智深一样得过功名的教习在此教书,云湘城内外有意参加科举的书生,都会在考前两三年到县学备考。
李明琅如今最不缺的就是便宜的人手,跟县学签下单子后,就撒开人马将学里记录在案的学生家境摸排一通。
谢钰原本不知道,李明琅了解那么细致做甚,等看到李明琅和福满楼的王掌柜凑到一起,费半天功夫拟出状元、榜眼、探花三种不同等级的食盒,适才有些明悟。
正午的兴文巷哄闹嘈杂,枯坐一个早晨的书生们早已饥肠辘辘,可是走出学堂却没闻到往常一样的饭菜香。
“小厨房今日没开火么?”
“唉,算了算了,叫一辆马车去南城大街下馆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