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边上的李明琅,又是寒风吹,又是吃冷饭残羹的,心情极度恶劣。看到谢钰左右各伴一位美人,一个倒酒一个剥果子,喉间泛起腥气,胃里翻江倒海。

她愈发认为,先前的决定没错。以谢钰的身份,就算他日后明媒正娶的妻子,也少不得要面对此情此景。

让她李明琅受这份委屈,谢钰还担不起!

她再看不下去,避开群魔乱舞的众人,借口尿遁,问王府的下人马厩何在,就独自穿堂过巷,骑上她的白色小母马,一个人晃晃悠悠回驿站去了。

银鞍上的铃铛叮咚,五彩丝线织就的缰绳深深握进手心。

李明琅面沉似水,四肢百骸都泛起疲倦的酸痛,索性伏在马上,抱住小白马的脖子,拍拍它的脑袋。

“都是一身白,你比谁都要干净。”

白马体贴地蹭蹭她的掌心,睫毛纤长,黑葡萄似的眼珠仿若有灵。

独在异乡,又累又气,李明琅后知后觉感到孤寂。

或许,她不跟着谢钰来昆城,随镖师们早些回云湘城过年才是对的。以谢钰的手段,查出滇西王狼子野心的证据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

她为什么要跟来呢?眼巴巴地跟着,看他翻云覆雨,纵横捭阖,然后变成那一个她不认识的人么?

清河郡王。

李明琅在马儿身上摹写这四个字,却感觉无比陌生。

她认识的人是白衣少侠谢钰,不是什么郡王殿下。

夜深,谢钰浑身酒气,回到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