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有要事找清河郡王?”

李明琅听出他的送客之意,可臀上就跟生了钉子似的,一动不动,不过挤出一抹明艳动人的笑。

“也没什么,在屋子里闲得发慌,看不到小谢,我心里啊不踏实。”

说罢,腰身一软靠在谢钰肩头,端的是位娇生惯养、刁蛮任性的美人。

六皇子有些尴尬,咳嗽几声,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摆,直瞅谢钰,使眼色向他求助。

谢钰眉头一跳,扶着李明琅的腰让她坐正,而后微笑道:“六殿下请继续,我的事没有一件是内子不能听的。”

李明琅被他内子来内子去的说得小脸一红,比脸皮厚度,她跟谢钰的修为仍差了一截。

但谢钰既然同意她来听,她就不打算走了,坦坦荡荡倚在扶手上,她倒要听听,谢钰大老远赶来肃州吹西北风,是在跟六皇子玩什么暗度陈仓的把戏。

六皇子年龄不大,只比谢钰大上七岁,见谢钰对传说中的郡王妃信任至此,也没别的好说,只得斟酌措辞,继续与之商议。

“此番你遇刺的消息,已由我的亲信传回宫里,想来朝中不久后就会有定论。”

修长如玉竹的手指,拎起一只紫砂茶壶,悠然倒下两杯热腾腾的茶水。

“喝一口暖暖身子。”谢钰捻起茶杯边缘,递给李明琅,而后冲六皇子颔首,“那就多谢六殿下了。”

“倘若你说的都是真的,滇西王盘踞西南,勾连贼匪,图谋天下,且在你取得证据后仍不知悔改,差遣手下前来刺杀钦差大臣,那便是株连九族的滔天之罪。”

谢钰面色平静地看六皇子握紧拳头,疾言厉色,等他说干了嗓子,才娓娓道来。

“如今殿下替皇上巡狩到肃州,情急之下能调动肃州兵马,我亦能差遣行到半路的剿匪军。若是动作快些,你我珠联璧合,打滇西王一个出其不意……”

“不好,不好。”六殿下慌忙拒绝,“没有陛下的旨意,我们决计不能私自调兵遣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被滇西王反咬一口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