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化冻,乍暖还寒。

吕乐成腰挎双刀,正气凛然的一张脸皱成一只打褶的包子。

李当家平安无事回归,还因缘际会多了个功名,于镖局上下,包括吕乐成而言都是好事。

然而,吕镖师心里头却揣着事,一脑门的官司。

他性子粗中有细,没傻到将谢姑爷实为清河郡王一事让旁人知晓。

哪怕是张镖头和林师爷,当日迎李当家进城时,乍一眼看到谢钰身披银甲骑在高头大马上,却没有随李明琅回镖局,心中纵有疑惑,都被当家的一句“他有别的事要做”暂时糊弄过去。

可是,吕乐成冷眼瞧着李明琅的态度,这谢姑爷怕是回不来了。

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少了个相公,李明琅的借口能拖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吕镖师,这是怎的了?又被校场上小的们给气着了?”张镖头黑蚕似的眉毛一立,蒲扇大的巴掌拍在吕乐成肩头,哈哈大笑。

“嘶。”吕乐成吃痛,看一眼心情舒畅的张镖头,不禁怜悯起谢钰。

若是叫张镖头知晓真相,谢钰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被狠狠报复回去。

这些年张镖头开始行善积德,心胸宽广了许多。在吕乐成刚进镖局那两年,张镖头在老李当家麾下,可是个砍断山匪手脚系成串丢到山寨门前的狠角色。

张镖头看吕乐成神色不对,虎目一瞪:“你小子脸上藏不住事,看你的表情,不是做了什么偷奸耍滑的事吧?要是昧了镖局的银钱,我可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