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季蔓笙礼貌的起身正准备离开,大厅的门忽然被推开,眼前的出现了那双黑色皮鞋,提醒着她,该来的终归是躲不掉的。
略微的走神后,季蔓笙伸手就要去夺沈砚手上的红本本,小家伙顿时急了,一个用力就将手里的东西在空中抛出了一个曲线。
然后,那东西就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正在开车的沈景淮身上。前方是一个时长一分多钟的红灯,沈景淮挂了空档,缓缓拿起落在自己腿上的东西,迟疑了片刻。
‘结婚证’在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一直被他认为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这其中包括季蔓笙,同样也包括沈砚。
人生行至三十余载,他能在商场驰骋立于优势之地,亦能够在虚实不定的娱乐圈用实力创造出一个经典,却唯独不能左右自己的婚姻。
男人的掌控欲往往是强势的,任何一丝脱离掌控的东西都能触碰到他们那快潜藏在心底的反骨。他很少会在意这种男女之情,却又因为这种与生俱来的强势,不得不在意。
程凛曾在婚礼的前一夜问过他“你真的能接受季蔓笙么?”
他当时的回答是“不知道。”
将手中的红本递还给季蔓笙,整个过程他都未置一词。盛茗的许多合作伙伴都有将情人同妻子分开的安排,正式晚宴带在身旁的是正牌夫人,私人聚会时出现在怀中的又是另一幅面孔。
沈景淮有时会想,自己说不定也会同那些人一样,出于那种偏浪漫主义噱头的‘追求爱情’,将动心地那个当做红玫瑰养在身边,再把季蔓笙作为白玫瑰放在家里。
红玫瑰娇艳妩媚,白玫瑰矜贵清雅,不得不说,绝大多数男人都有过两者兼得的妄想,他也不例外。
这些年他一直在外奔波,忙于公事,却也一直在不知不觉中抵触着那些意图接近的女人,红颜知己也不是没有,只是往往到了最后那一步,他都会本能地寻借口推脱。
沈景淮曾惊叹于自己对这段婚姻的忠诚度,同时也将这种情形归咎于季蔓笙这个特例并不能完完全全地归属为白玫瑰的范畴。妩媚妖艳这个词,放在她身上,似乎也同样适用。
前方绿灯亮起,他踩下油门,将方才所勾起的复杂思绪尽数压下。再度看了眼后视镜里经过一番闹腾后依偎在一起的母子,沈景淮不自觉地将车速放平稳了许多,一种安心的舒适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捷豹行驶到季宅的时候,老管家早早地就在门口等候了。季蔓笙抱了沈砚下车后,小家伙还未站稳就直接奔着大厅去了。
季荣程坐在沙发上,听到‘蹬蹬蹬’的脚步声,张开手就打算将沈砚搂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