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怎么了?”施一诺旁边一个老沉的声音问过来。——是宋秉砚。

他狭长的眼眸微垂,威严中隐着几分怜悯。

施一诺挪了挪屁股,上半身斜斜得靠上椅背,左腿膝盖拉直了斜搁在座位上。

这姿势……要多懒散有多懒散,要多痞气有多痞气,完全不像她平时人前的样子。

好在车厢高大宽敞,宋秉砚由着她放肆,也没碍到他一分,只是心里有些郁躁:“又打架了?”

施一诺仍不吭声,左腿抖了抖,抖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不良模样。

“你能不能不胡闹?”宋秉砚火气上来了,额上的皱纹横岭成山。

“能!放我走!”施一诺脱口而出,语气横冲直撞,抬起脸对上老者,毫无尊敬。

一老一少,四目相对,空气在脾性一样的目光中瞬间凝结。

宋之熙窝在驾驶位上,脚下轻踏油门,一动不动地握着方向盘,车子像乌龟一样在大街上缓慢慢地爬行。

最终,还是宋秉砚宽仁地先松下了口气。

施一诺别过头,看去窗外。

威严被一种东西压下,宋秉砚语气软了几分:“你和谢旭谦是怎么回事?”

腿一直这么搁着似乎也并不舒服,施一诺收回一点,重新换了个散漫的姿势,目光依然在窗外:“我俩在谈结婚。”

“胡闹什么?不行。”宋秉砚一听,眉上皱纹又深刻了,“鼎言和宋氏生意上有很多竞争,婚姻大事你不要任性。”

“任什么性?”施一诺回过头,语气轻飘飘地,“宋氏关我什么事?”

“一诺。”宋秉砚气得胸闷,乌目下气势又开始集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