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一诺笑了,抬了一根手指头?朝他摇了摇,对方在她面前不怕糗,她却不能?不替人遮羞,何况都过去三年了,何必再?提?
可姚承志不知道哪来?的心情,却非要回忆那天的事。
那天,是个深冬的夜晚,天气寒冷,夜露深重,宽阔的河上腥风扑面,在黑暗里似是通往地狱的忘川河。
他站在桥上,正准备结束自己短暂又无法解救的人生时,身后忽然有人声传来?:“站住,别跑。”
紧接着,一阵嘈杂声,跑在最前头?的男的被一群人追上,那一群人里其中一个一身黑衣的人跑上前右胳膊猛地出拳,把人打倒在地。
那黑衣人个头?比其他人瘦小一点,竟是个女?的,可她却气势凌厉而凶狠。
她半蹲到地上,揪了人衣领,地上的人哭着喊着讨饶着,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
后来?,那女?的站起身,一声喝令,旁边几个人把地上的人架起来?就?拖走了。
黑衣女?孩也要走的时候,回头?发现栏杆边站着一个人,脑袋一撇,便走了过去。
姚承志当时有些害怕,他那时候神经已经被自己的破事折磨到崩溃,他怕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本想自我?了断的人还要因?此再?挨上一拳,死得更惨烈,那样?他是不是将会成为世上最冤屈的鬼?
可是对方并没有把他怎么样?,而是背靠栏杆,两只胳膊反着撑在栏杆上,兴味十足地瞥着他:“想跳河?”
头?顶路灯昏暗,隔着霭霭雾气,照着那女?孩倦懒散漫,还有点痞坏,十分张扬而锐气。而她头?上反着帽檐戴着一顶棒球帽,金属扣亮在她额头?上,竟像一顶加冕的皇冠,有着高高在上的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