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院长猛地站起来，指着他，“你给我滚出去，我看你是越学越回去了，连情绪管理都做不到了，你干什么医务科，赶紧出国滚蛋。”

“哎哎哎，干什么这是！”张秘书摆摆手，朝着苏衍靠近些。

张秘书推了推眼镜，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是执念太深，自己想想就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苏衍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愿意去这样想。

他着实难过。

十几岁的孩子已经懂得明辨是非，已经明白死亡到底意味着什么。

明明是一个幸福的家庭，转眼间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就连老爷子当年一下子就白了头。

那时候他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父母永远回不来了。

去留学是逃避，留下是面对，他总要知道自己父母为了什么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小衍，做医生的总有万般情绪，但是面对患者，他们都是父母心。”张秘书拍了拍他的腿，叹了口气，“你爸爸和妈妈是中医界的好苗子，两个人要是还在的话，苏氏也许会更加发展，但是造化弄人啊，但是你也不要埋怨谁，不要记恨谁，你要理解他们去张家的心情。”

他们去张家，是因为自己的患者在就诊过程中死亡。

死亡不可怕，但是他们要知道原因，是什么原因让患者发生这样的难事。

车祸，是他们想不到的。

张家的步步紧逼，也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张秘书见他垂眸低头，便知道他是听进去了，“徐老太虽然是老了，但是看孩子照顾一家人的衣食起居都是她在做，一个这样的得力助手突然消失，他们家的负担多大，她家女儿女婿为什么赖在医院不肯走，撒泼打滚的，也只不过是为了能拿到点钱，回去让日子过的好点罢了。”

苏院长撂了笔，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外面敲门声。

方柯推开门走了进来，神情严肃，“院长，刚才张家的律师联系我，要求我们提供部分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