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他刚才听到的哭诉,和外卖小哥说“你外卖到了”是一样的无聊。
他的脸上,更没有平常人的那种怜悯。
当然,余鹿也不会幻想,林深时嘴里会吐出什么安慰人的话。
她鼻头通红,双眼浮肿的抱着床单,与林深时对视了好一会儿。
林深时一只手在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个打火机,又在另外一边的口袋里,摸出半包烟。
咔嚓一声,打开火机,他偏着头,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
然后,他啧了一声:“峡谷小哭包。”
余鹿眼泪随风而干:“……”
因为战队禁烟,林深时经常会到露台上,躲在花架后面偷偷抽烟。
没想到会在风和日丽的一个午后,逮到一个峡谷小哭包。
余鹿问出了史上最没用的问题:“你刚才都听到了?”
林深时瞟了她一眼:“如果你是说你|妈妈像恶毒女配那一段,那应该是都听到了。”
余鹿:“……”
她抽了抽鼻子:“我真的很难过,队长,请求你这会儿不要怼我,好不好?”
林深时目光落在她脸上。
那张少女明媚的脸,平日里的一双葡萄似的黑眼珠,此刻很无神。
那双总是神采飞扬的眉毛,现在也耷拉着。
就更别说那张令人头疼的总爱叭叭叭的小|嘴,简直下垂的厉害。
林深时难得的文明一回,没有刻薄,语气淡淡的,和着露台上微风和阳光,不燥不疼。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喜欢做父母的,有一部分自私的父母,他们更爱自己。”
余鹿楞住了。
心里有一扇窗子,忽然被他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