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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蕊这样告诉自己。

葬礼结束,司机问盛蕊要回哪里去,想送秦公馆又担心太太思念先生,可他就是个下属做不了老板的意。

司机回头见盛蕊戴着墨镜不说话,多喊了几声没有答复后便不了了之了。

中途开始下雨,那场乌云终于被暴雨破开,像开了口子的伞,没有停止的时候。

等到窗玻璃上布满了雨珠,盛蕊紧盯着车窗一角的眼突然酸涩难耐,眼角似乎就要渗出眼泪来,幸而有墨镜遮阳,正好挡住了她一瞬的低落。

“回,秦公馆。”

司机心里停了几秒,去秦公馆?不会睹物思人吗?盛家秦家名下那样多产业,总有一处可以去歇歇脚,何必一时再去秦公馆找痛受呢?

“开车。”

盛蕊催促道,司机不敢再停留。

沿着延绵雨雾往前行驶,离身后的墓园越来越远,终究是与他说了再见。

众人眼里的秦太太备受秦先生宠爱,任凭她小打小闹总无任何怨言,她不高兴了他也会难过,她眉头多皱一分,秦先生都会自问是不是哪里做错惹她生气,那样好的男人简直是妻控楷模,丈夫典范,如今人没了,谁都替盛蕊难过。

盛蕊踏进大门,佣人张嫂满面诧异,眼里更是泪汪汪,刚一张嘴问她话,眼泪珠子唰唰往外掉,简直比盛蕊这个痛失丈夫的当事人还要夸张。

“张嫂,门廊的灯怎么不开?”

“我以为您今晚不会来这边。”

张嫂低头拼命的抹眼泪,结果越抹越多,声音也是哽塞泛哑。

盛蕊的视线从她眼泪上掠过,脱了黑丝袜光脚上楼,边吩咐道:“从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我不喜欢房间太暗,门廊的灯要点,厅里的香薰也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