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江流见他一只手扯着齐与晟的头发,靠在门边说的十分漫不经心,相比这家伙又要做什么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他抬起手对着尹小匡伸出一根指头,尹小匡撇撇嘴给他再丢了个秦晓生前造作的东西。
“你要用来囚禁齐与晟的话,长廊最里面有个房间。大门是由机关把守,只要关进去,别想再出来!”
北境西境的恐怖进攻越来越激烈,不知道是哪儿冒出来的一团军队,也没人看得清楚那些军队的模样,他们就这么从大暨北部西部地毯式碾压前进,仿佛天外巨人一只手用刮刀将一块地铲平,所经过之处,无人生还,生灵涂炭!
就因为没人能从那军队的碾压中活着逃出来,所以返回的士兵们都没能形容出那恐怖军马的模样。齐策没有敌方具体的情报,所以没办法对症下药。他开始日日夜夜地头疼,除了这件事,还有齐与晟被前朝那余孽给掳走的心烦。
大暨的官兵翻遍了整个陵安城,乃至周边地区,最终终于在贫民窟找到了尹小匡藏身的地方。但这有什么用?即便是找到了,却没人能进得去!
用尽一切手段突破那重重防守的贫民窟,到头来损伤的,依旧是朝廷的人!
齐策按着额头坐在金銮殿的龙椅上,今天贫民窟那边又传来了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本被写满了字迹的账目本。随手一翻,账目本每一页都记载着承恩殿在往前一年的时间内,都从外面悄悄进入了多少昂贵的羊奶茶啊红豆糯米糕啊瓜果蜜饯啊之类好吃的,都很贵,每一篇购买记录的最末端,都印有“齐与晟”三个大字的章印。
齐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旁边的林公公连忙给他端茶顺气,齐策双眼猩红,一袖子将那账目本扫到地面去,“梁思诺——!”
“他妈的就是个疯子!”
尹小匡的确疯批,以前他爹梁岸就很疯批,他娘墨竹绵脑子又不走寻常路,生出来的儿子当然得有多么怪物?尹小匡知道该如何来折磨齐策的心,就不断地往宫里寄这一年来齐与晟对尹小匡掏心掏肺的证据。
若换做旁人,手里面劫持着人质,恐怕只能想到现做现卖,当场割一些人质身上的东西,或者如果有想糟践对方内心的,就逼着人质跟他行苟且,然后找画师画下来再给对方寄过去。
尹小匡却不这么做,他很清楚现做现卖的东西一看就是拿来威胁。他不想威胁齐策,他只想折磨齐策,让齐策过不好每一刻的时光!所以他就给齐策寄以前齐与晟对他的好留下来的证据,让齐策好好看看,他那宝贝儿子有多么爱前朝余孽!当父母的最见不得自己的孩子跟下三滥混在一起,甚至还为了那个下三滥去包庇去欺骗,被迷得神魂颠倒。齐策捏着那些有关于“齐与晟对尹小匡各种疼惜”的物件,彻底觉得自己已经崩溃到濒临爆发的边缘
有时候,尹小匡还会给齐策穿插着,寄一些有关齐与稷生前的遗物。
齐与稷从韶华楼救尹小匡时签下的契约,齐与稷带着尹小匡追查邵承贤金矿山证据时为尹小匡买下的种种,还有齐与稷临死前,给尹小匡留下的那些无法说得出口的爱。
一个两个,齐策最宝贝的两个儿子,无论是死的还是活着的,统统都被那和他们有着千万血海深仇的前朝太子迷得找不着北!
齐策到底是领会了墨竹绵儿子的疯。
传讯使者再次传报南境雨林里的巨型野生凶兽冲出大森林,厮杀掉当地数十余里的百姓居民!朝廷镇守南境的几大将军都被那凶残的野兽灭了整支军队,野兽们就像是受到自然灾害的影响,体格纷纷壮大,人类根本就不是它们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