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般的吉安一根根往墨竹绵两侧插,墨竹绵一手护着尹小匡,另一只手抽出枪,对着那紧随其后的暨军“啪啪啪!”就是一阵猛射。
终于在一片混乱中,墨竹绵抱着尹小匡跑上了议政大堂,梁岸站在通向整个陵安城的露台前。墨竹绵大喊了一声“夫君!”,梁岸甩手,背对着墨竹绵吼道,“阿绵!不要过来!”
墨竹绵一愣,紧接着就看到露台两侧的帘子后方,齐策举着一把寒刀,笑得阴森。
议政大堂四周,瞬间唰唰冒出密密麻麻的射箭手!
一个个压着弓弦拉开长弓,尖锐的箭锋一半指向梁岸,一半指向墨竹绵。
梁岸的胸口已经被捅出一大个血窟窿,血液沿着胸膛直直往下流,他捂着胸口,摇晃着身子死死盯着逐渐逼近的齐策。
“齐兄……”
“与怀,”齐策喊出梁岸的字,像是年少时他们还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互相之间的称呼,“不要再被妖女蛊惑了,回头是岸!”
“回头……是岸么……”梁岸望着齐策,嘴角滚出一缕鲜血,突然就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天下苍生,希望每个人都过的好好地……”
“可是,”
已经快要支撑不住的梁岸回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墨竹绵,以及被她死死搂在怀里的尹小匡,温柔一笑,“阿绵不能就永远的困在这里啊……”
“怀与你真是疯了!”齐策笑着的表情瞬间凝固,切换成暴怒,指着墨竹绵对梁岸吼,“为了这么个妖女,你要拉着全天下给她陪葬?!”
“天下本来就是她的!”梁岸说道,“齐兄你永远都不会懂,这个世界,我们所处于的这个时空,每一块土地每一棵树每一朵花每一丝空气,就连里面每一个人,整个世界,原本就是竹绵的!”
“我们的存在,是困住她回家的阻拦。能让竹绵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现如今就剩下一条——毁灭天下,让一切都变为虚无……阿绵才能回家啊!”
齐策听不懂梁岸在说什么,只能明白无论如何梁岸都是要为了那妖后而灭了整个天下!他必须阻止这一切,甭管什么世界属于谁不属于谁。齐策看着踉踉跄跄往后倒退,想要退到妖后的身边,唰——!
举起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