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几乎和门框一样高。弥雅情不自禁吞咽了一记,忘了瑟缩,像见到狮子的山羊。
青年也的确有让人想起动物鬃毛的金棕色头发,只不过他的头发柔软闪亮,更像驯良的大型犬。他摘下军帽致问候:“你好,初次见面,我姓兰波,是负责你的新教官。你叫什么名字?”
弥雅没有回答。
兰波看向右侧的椅子:“我可以坐下吗?”
这个人再次做出令弥雅难以理解的行动。她不觉得他应该征求她的意见。她不是这间房的主人,甚至不完全拥有对这具身躯的主权。
持续的沉默似乎令兰波略微难堪,他手中的军帽在指尖转了个圈。
“那么我就坐下了。”
体格上的差距因为落座变小,弥雅又在呼吸了。三,二,一,进入角色。
“你叫什么名字?”兰波再次发问。
她是弥雅,前帝国少年军成员,在莱辛改造营接受再教育,编号13。
“我叫什么无所谓吧,”弥雅将头歪向一侧肩膀,熟练地将裙子往大腿根推,理所应当地问,“要现在就做吗?”
兰波怔了一下。
弥雅困惑地盯着他,骤然本能地醒悟,这个男人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打算。他将她当做一个人看待。意识到这点的那一刻,她被陌生的耻辱感贯穿。
她是帝国少年军伙伴们急于摆脱的不光彩过去,是改造营教官履历上扎眼的污点。但她毫不在乎,甚至以之为荣。
但这个叫兰波的青年让她想死。因羞愤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