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最后,弥雅这般作答,“斯坦教官服用了过量的药物产生幻觉,自己从窗台上跳了下去。窗户和窗框上有他的指纹,窗台上有他的脚印,没有什么可疑的。这是警方调查结果。”
汉娜噎了片刻才说:“按照你的情况,毕业之后会给你一个新身份新名字,不会有人知道你过去经历过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弥雅没能及时反驳。她又想到了在教堂前树荫下寄托于某位年轻女士身上的幻觉。弥雅恼火地抓紧了自己的手臂。
都是兰波的错。
他不配合,她便渐渐地无法继续如众人所愿扮演顽劣不荀的问题学员13号。他的话语,他带她看到的风景,即便被她当场否定,还是悄无声息地侵蚀并动摇着她的意志。
——“我没有选择仇恨,决定成为现在的自己。弥雅,你一样可以做决定。”
尤其是今晚,兰波以自揭伤口的方式向她证明了这句话。
她无法理解兰波为何能够跨越过去。可他确实做到了。至少看起来如此。
“我见过大把真正还对帝国抱有幻想的小鬼,你和他们不一样。否则你也不会还在这里。斯坦还活着的时候可以理解,但现在……你的叛逆行为看上去毫无意义。如果你只是在退缩不前,那只能称为愚蠢。”
“未知的东西最可怕,不是么?”
比如兰波,比如明天。
“谢谢你的好意,汉娜小姐,”弥雅语带嘲讽,回头笑了笑,“但我不会毕业的。”
汉娜明显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因为阿廖沙?”
弥雅重新背对她:“他需要我。”
“但是你需要他么?”
弥雅怔了一下,扶住浴室门框,才非常熟练地回答道:“当然。没有他,我活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