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兰波教官。”
“不用客气。”
“所以,我想先问您几个问题。”
兰波半眯起眼睛凝视她。弥雅强忍着没转开视线。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手指互绞,停了良久,才微微笑着问:“为什么您要为我做今天这样的事呢?您也说过,这不合适。”
兰波毫不犹豫:“承诺就是承诺。”
这听上去像是提前准备好的标准答案。
弥雅哽了哽,直直地盯着他:“那么您当初为什么要主动做出愿意弹琴给我听的承诺?”
兰波沉默了半晌才答:“我不应该那么做的。虽然提前经过培训,但第一次还是经验不足。我没能拿捏好私人和职业的界线,是我的过失。”
“也就是说,如果从头再来一次,回到一个月前,您会换一个方式和我相处,和我保持更远的距离,不会和我说您来这里之前的事?”
兰波大约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涩然一笑:“我不知道。”
这么说着,他缓缓将键盘盖归位。
一声盖棺定论般的闷响。
“除了向你坦诚,甚至说过度坦诚、交代一些不必要的私事以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方式能够获得你的信任、进而帮到你。”
弥雅咬住嘴唇低头,几不可闻地反问:“您觉得您帮到我了吗?”
这问题本身,或者是弥雅提问的方式让兰波不自在地低下目光,他欲盖弥彰地翻开曲谱,当然无法在五线谱上找到合适的答案。
弥雅指尖擦着钢琴烤漆表面,徐徐向兰波踱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