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雅总是有勇气说出其他人犹豫良久后缄默的话。
而这仿佛要冲进听者胸口的莽撞不止和年轻有关。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兰波重新仰头注视圆月,仿佛在透过它直接发问。
弥雅愣了一下,似乎这才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差不多冷静下来了。”
“有没有受伤?”
“没有,幸好我刚才没有进厨房,否则就说不准了。”弥雅忽然想到了什么,变得吞吞吐吐,“我……是不是吵醒你了?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兰波无端犹豫了须臾,才如实说道,“你能想到联系我,我很高兴。”
“真的?”通讯另一头是略微带刺的怀疑口气。
他苦笑:“我没有必要撒谎。”
“可你之前从没刻意说过讨我欢心的话,啊,原来如此,”弥雅轻笑,“你根本没想到要讨我欢心。你真的只是纯粹那么想。”
道歉的冲动几乎抑制不住。压在身上的罪责因为无法否定她的话而又添重荷,兰波转身面对玻璃门。自己的身影轮廓映入眼帘,他打了个寒颤,转开话题:“索默太太呢?”
“在楼上。”
兰波讶然沉默片刻:“我告诉过她,你睡眠有些障碍,可能需要陪伴。我以为——”
弥雅的态度已经完全恢复常态:“她有她需要去搏斗的恶魔,顾不上我。”
兰波没有否认这点,但还是说:“明天我会和她再提一次。”
“不用。我不想让她讨厌我。”
兰波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