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不觉得你会情场失意。”
兰波知道就此维持缄默是最好的选择。也许是空气中飘浮的酒精气味诱惑,又兴许是音乐作祟,话语径自从唇间逃逸:“问题在我这边。”
“什么意思?”安德雷突兀地静了片刻。
“事情很复杂。”
“每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男女关系,他们描述的事情本质都非常简单。”
兰波笑了笑,重复:“真的有些复杂。”
“你对她有好感么?”
兰波垂下视线。
“我就当这是个‘是’。那么,她对你怎么看?……哦吼,有戏。那不就成了?”
“没有那么简单,”兰波揉了揉眉心,“有很多因素,都让我感到不能,也无法投入这段感情。”
安德雷像是领会了什么,注视兰波片刻,长叹一声,投降似地双手一举,转而试图开解他:“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那不是你的错。我没有责怪过你,其他人也是。我理解你恨自己,但如果你准时去领事馆,那么现在我可能不单单要为爱慕过的女性哀悼,同时还要每年为她的哥哥、我的旧友献鲜花和蜡烛。”
“由我说这些可能缺乏说服力,但不论是我还是你,都还有生活要过下去,不可能一辈子背着十字架。况且,现在也不是会突然遇上爆炸袭击的时代了。同样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至少我希望不会。你不需要害怕以那种方式失去重要的人。你也不该继续恨自己。安东尼娅……也不会希望你被阴影终生折磨。”
安德雷不计前嫌的劝慰令人感动。但兰波只是平静地答:“我知道。”
一顿,他又道:“但不止你说的那些,还与她的身份……她的过去有关。”
安德雷诧异地默了片刻,表情骤变,喃喃:“难道——”
兰波惨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