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戛然而止。
滂沱的雨点猛烈敲击着车顶,空白的数秒像有一个世纪。
弥雅笑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笑出声,可能是一切太过讽刺,更可能是她还没完全消化这个论断意味着什么。因此,她甚至事不关己地慨叹了一句:“噢,当然。我早该想到的。”
好似他们谈论的是索默太太订阅的早报最后一版登载的字谜。答案显而易见,却往往被看漏。
兰波像被绝望钉在了原地。
弥雅眨了眨眼。
视野被打湿晕开,车内也开始下雨。
他们身处的安全孤岛崩溃着沉没。
不久之前还因为喜悦疾奔的心跳声渐渐听不见了,耳畔只有自己短促的呼吸。喉头堵住了,弥雅喘不过气来,在眼泪中溺水。她想要向兰波求救,随即想到,每一次他拉住她时要克服的是她无法想象的抵触和厌恶。
这个念头将她推进骤雨的中心,那里风平浪静。这方寸的清明让弥雅得以冷静地给刚才过境的洪流写脚注。
她可以学习如何将从小理所当然接受的一切否定,可以学着改过自新,学着如何表现得普通正常,甚至可以将自己改写得面目全非。然而,成为她与兰波之间阻碍的竟然是她唯一完全无能为力的事。
弥雅抬起头,湿润着双眼说干涸的话语,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可是,我不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lilililiiiii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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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一句蛮喜欢的歌词:
j’étais censé t’air ais j’ai vu l’aver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