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冷灰绿色双眸无情的注视下,兰波想要拉住她的手先是僵硬地在半途停住,最终收了回去。在那么做的瞬间,他就后悔了。但他也知道即便真的有机会,那也只会有一次。而他又搞砸了。
弥雅像是对所见十分满意,在这个清晨第一次不带嘲讽地向他笑了。她轻声说:“再见了,兰波教官。”
那之后,哪怕高热烧得昏昏沉沉,弥雅也感觉自己泡在一汪不会枯竭的寒凉泉水里。寂静,罕有大的波纹起伏。以这种心境与兰波道别比较好,否则她怕自己会反悔。
而这道别还有关键的另一步。
弥雅向凹槽中投入硬币,拨出号码。
很久无人接听。
她有些焦躁,抱臂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问候了一下号码主人。
终于,听筒中传来语声,似乎还有几分睡意:“安德雷·沃罗宁,您哪位?”
弥雅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下午快两点。记者先生地作息似乎十分堪忧。以这样故意逗趣的念头填满思绪,她开口:“是我。”
“呃……?”对方没认出她的声音。
“谢谢你给我的申请文书提的建议,我被项目录取了。”
安德雷似乎猛地坐了起来,通讯另一头传来东西砸落的声音。
“噢,是你,弥雅小姐。有什么我能为你效劳的?”
弥雅捏紧听筒:“我愿意接受采访。”
安德雷错愕地沉默。
“如果你对那个专题不感兴趣了,那么我就挂断了。”
“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