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弥雅,求你听我说,弥雅!”
焦灼的嗓音就在耳畔,熟悉到令人战栗的气息兜头萦绕,本以为已经开始褪色的回忆一个劲涌上来,弥雅边挣扎,边止不住地发抖,从头到脚都有些发软,眼前景象发虚变得模糊。
“一两年比我想象得还长,对不起,没能更早来找你,没有更快解决问题,我真的非常抱歉……”兰波的嗓音因为慌张也有些变调。
她恶狠狠地抬起头,眼睛里水光在打转:“那你现在突然跑来干什么?!”
兰波怔了一下,为了防止她不会趁机挣脱似地扣住她手腕,另一手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枚皱巴巴的信封。弥雅立刻认出来,那正是她上周投递出去的那封。
他脸色有些苍白,将信封开口朝下抖开。
里面什么都没有。
那赫然是个空信封。
兰波艰难地勾了勾唇角:“收到了这样的最后通牒,除了扔下一切立刻来找你以外,我还能怎么做?”
弥雅讶异地盯着兰波手里的空信封看了几秒,突然单手捂住嘴。
“……啊,”她难堪到了极点,全身的血都往脸颊上涌,语声越说越弱,“我……好像因为太生气,没注意有没有把信放进去就把信封封上寄出去了……”
兰波呆然屏息数拍,蓦地长舒一口气:“所以,并不是我想得那样——”
“写信的时候我情绪很差,也许实际上和最后通牒也差不多。”弥雅别开脸,双唇和嗓音一同颤抖起来,染上哭腔,“你既然可以扔下一切来找我,那么为什么不早点那么做?一定要拖到现在?!”
“你说得没错,我不应该拖到现在。”兰波苦笑,再次低头,“对不起。我大概不应该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能不和双亲爆发正面冲突,那只让父亲误以为我立场不够坚定。”
“所以现在?”
“解决了。用我弟弟伊万的话来说,我的表现很吓人,但也奏效到让他钦佩。”兰波表情因为慌张而颇为僵硬,有那么点像做错了事等待批评惩罚的稚童。他观察着弥雅的反应,宛如第一次见到她一般仔仔细细,半晌,怯生生地补了一句:“只希望我没有来得太晚。”
弥雅低下头,口气还是很生硬:“然后呢?你又很快要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