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雅将装手表的盒子藏到身后,清清嗓子:“节日快乐。”停顿片刻,她又吞吞吐吐地道:“还有一件事。”
兰波微笑示意她说下去。
“之前写信的时候我都直接起头,通话的时候也还是叫你兰波教官或者先生。但之后我总不能继续那么叫,感觉怪怪的。所以……我能直接叫你米哈尔么?”
兰波怔了怔:“当然。”
“嗯,”弥雅用力点了一下头,转身将手表放进包里小心收好,“呃……其实还有一件事。”
兰波像在忍笑。
弥雅瞪他一眼:“我把你寄给我的相簿带来了。你回去之前没来得及,我想听你详细说之前的那一年你都在哪里干什么……”
“我搜集那些照片和明信片的时候,也想象过有一天能和你一起翻看它。”房间里没有沙发,只有一把书房椅,兰波就在床沿坐下,身边留一个空位,“弥雅?”
她便坐到他身侧,将相簿在膝上摊开。
“买第一张明信片的时候,我没想很多,只是觉得那里的风景很美,打算找机会寄给你分享。但我又想到,照片等于是记录生活某个瞬间的明信片,尤其是我……想到你的时刻。也许将它们积累起来能多少弥补我和你分开的时间。后来不知不觉,照片的数量远远多于明信片了。”
“收到它的时候,我哭了。”
兰波闻言显得有些困扰。
“有一半是高兴,我从来没收到过这样的礼物。但看完之后……我又不由自主变得非常想念你。”弥雅歪头在兰波肩膀上枕了一下,“啊,看的时候我就想知道,那张奇怪的明信片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在从南方归来的路上的事,那时我和同事在公路休息站,那里的商店里摆了不少类似的明信片,好像都是本地的某位画家的作品,我也不太清楚到底表现的是什么,但由于太古怪了,不由自主就想买一张……”
弥雅噗嗤笑出声,翻过一页:“那么这张呢?”
兰波便再次说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