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住过院,也没替谁办过住院手续,所以过程并不顺利,问了许多人,在医院上上下下跑了许久才办完。
谁能想到,泽苍集团的老板有一天会亲自去医院办住院手续了,还站在一堆人后面等着交住院费。
这些事,本该由助理去办的,但金泽却为许澄夜做得心甘情愿。
其实,他也不想太快回到病房里去看她。不是因为不想看她,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待在她身边,因为他知道她现在肯定也在害怕。
她有过旧伤,她自己很清楚,她那么爱跳舞,生活中三分之二的时间都献给了她热爱的舞蹈事业,她怎么会不担心自己未来是否还可以跳舞呢?
金泽不想回去正是因为这个。
他不知道他该不该把大夫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给她。
等办完手续,再次回到病房里的时候,金泽就看见许澄夜躺在床上没有表情地望着窗户的方向。晚秋的江城一天比一天寒冷,窗外高高的树木一点点落下叶子,灰蒙蒙的雾霾天让外面一片死气沉沉,毫无朝气。
金泽直接走过去拉上了窗帘,屋子里瞬间黑了不少,许澄夜望向他,他面不改色地走到门边按下灯的开关,环顾病房一周后说:“转院吧,这里环境太差,我给你定慈恩医院的病房,环境比这儿好,大夫也不比这里差。”
慈恩医院是知名的私立医院,环境和大夫资历的确都不差,收费当然也不会便宜,但许澄夜不能去,因为王慕周就在那里上班。
摇头,许澄夜道:“我不去。”
金泽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盯着她为难道:“那里的条件更好,为什么不去呢?要不我让人订机票,我们去北京医院看。”
许澄夜慢慢笑了,凝着金泽说:“你为什么突然那么紧张?”
金泽迟疑了一下:“有吗?”
许澄夜:“你满脸上都写着‘我该怎么瞒过她’这几个字。”她说话的语气那么平静,甚至带着笑意,但握着被子的手不自觉紧了许多,“大夫给你看我的片子了吧?他是不是说,我不能跳舞了。”
她用的是陈述句,说明她已经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