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暂时不要参加训练?”
他难得用这么认真严肃的语气和她说话,许澄夜稍有慌乱,仓促地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说:“我知道,但我已经好了,你别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大家都在看着。”
她只是不希望别人知道她在疼,可她忘记了,金泽一个人知道,事情就已经足够大了。
“你好了?”他压低声音意味深长道,“许澄夜,别人看不出来不代表我看不出来,你看看自己的脸,都白成什么样子了,明明那么疼,为什么还要忍着训练?跳舞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许澄夜怔在了原地。
跳舞对她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同样的问题,父亲和母亲也问过,在她刚回国后要求进入江城舞团时。
那时候她不断跟父母解释跳舞对她的重要性,一直感到无人理解她,非常孤独,觉得梦想越来越遥不可及。虽然最后父母同意了,她也重新开始跳舞,可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努力和自己的事业,并没几个人能理解。
令人沮丧的是,在短暂的几个月之后,会有第三个她开始在意的人问出这样的话。
许澄夜的神情不免有些失落,她从金泽的怀中挣脱,很快离开众人视线。
金泽松了松领带,面无表情地对林团长说:“我现在有点私事要处理,林团长可以先给你的团员打个招呼,一会回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语毕,金泽快步追着许澄夜走了,苏明娜全程目睹这一幕,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恰好这个时候孙老师问林团长:“老林,怎么回事啊?金泽让你跟我们打什么招呼?怎么看起来他倒成了要账的那个人?”
林团长叹了口气,把金泽在泽苍说的话全都复述给了妻子和团员们,那些早上才因为八卦开始看不起金泽的人瞬间肃然起敬了,这人可真厉害,直接从不给钱的吝啬鬼变成了讨债的,他们不但没办法反驳还得受他限制,反转不要太厉害。
苏明娜不甘心地握着拳,才刚安慰了一下自己金泽虽然眼里根本看不见她,但至少他不是什么好对象,官司缠身一堆麻烦,他喜欢许澄夜就去喜欢好了,她的对象也不差,楚洛是最有前途的男舞者,虽然不如金泽有钱,至少高学历高品位,身世清白。
可现在,一切都从头开始了,金泽成了笼罩着整个舞团的乌云,他们能不能安安稳稳地在歌剧院演出,甚至都取决于金泽是否要追究他们的合同罪责。
舞团外面。
还是那片花园里,湖面已经因为冷而冻结了薄薄的冰,冬日的风也吹得人浑身发冷,金泽和许澄夜都衣着单薄,一出来就被吹得直皱眉头,前者二话不说,直接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套在了许澄夜身上,她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两人对视片刻,她的声音伴着寒风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