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泽将王公公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着老泪纵横的公公,半晌才道:“其实……我从出生起就没见过我的亲娘。我的养父母也只说我是捡来的。若不是公公告诉我一切,让我看见了那些留存的证据,我绝对不会相信那些。”
王公公听了这话忙想说什么,金泽直接按住他的肩膀说:“今天这样危险的见面,今后我们不必再有了。我以前不觉得现在的日子有什么不好,但我忽然想到,外人可能不那么觉得。我想要保护我喜欢的人,让她不受人欺负和瞧不起,甚至说……帮她复仇。所以我想,那个身份,我可能真的想要。”说到这,金泽莞尔一笑,当真是和记忆中那位已经逝去的先皇后一模一样,单单看金泽的模样便英俊非凡,仿佛画中人,足可想到那逝去的先皇后该是何等绝色。
也对,如若不是那般绝色,又怎么会如今还念念不忘呢?
如若不是那般绝色,又怎么会引来杀身之祸呢?
当今天下百姓只知道如今这位皇后,完全不晓得在潜龙时的第一位太子妃,在皇上登基那天,本该被册封为皇后的太子妃难产死于宫中,连生下的孩子都变成了死胎,皇上到如今仍然不能接受那一幕,悲痛罢朝数日,十几年仍牵肠挂肚,只是他绝对不知道,他曾经见过的那个死胎,根本就不是他的皇子,而如今在朝上作威作福的太子刘慕,也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
这一切秘密,都掌握在大内总管王福喜和定远将军陆烜的手中,只是,那位安逸多年的皇后完全不知道这些。
从摘花楼里出来,金泽难得没有乘坐轿子回府,反而屏退了身边的侍卫,想要独自走回府邸。
他很少如此,因为他一直觉得,身份地位摆在那,便是你故意不奢,也会有人说你奢,还不如奢个痛快。而且,富贵人总是容易有这样那样的灾和难,未雨绸缪,半分错处都没有。
如今,独自一个人走在街上,即便知道暗处肯定还是有侍卫在跟着,心里面的感觉却依然不一样。
这条街是长安街,是京城最繁华的街,他第一天来京城的时候,背着简单的行囊,身上揣着养父母去世留下的几百两银子,本也足够他在遥远的村落简简单单过完一生,可他知道,那样的一生不是他要的一生。
所以后来,他有了这一整条街的产业。
若说长安街上的店铺全都是金家的,倒是有些宽敞。但没有十成,也有五成。
这样显赫,上面的人知道也不会放心,所以金泽早就做好了准备,所有店铺均有著名义上的掌柜,除了醉仙楼之外,其他对外都与他无关。
双手附后,金泽微微仰头走在平头百姓之中,他看着那些人落在他身上猜疑与艳羡的目光,还有姑娘们倾慕的视线,他始终反应平淡,嘴角微微扬着,却不是在笑,仿若还有些伤感。
三日后。
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