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再看到面前不停掉金豆豆的苏糯糯,许延省直想长叹一口气,以为一定是唐锦年又犯牛角尖了,对苏糯糯这样的四岁小孩子提了爸爸妈妈的坏话,才惹得小姑娘凄惨心伤地哭个不停。
唐锦年何苦为难一个孩子!
都多大的人了!
许延省恨铁不成钢,隔空点了点他,抱着小徒弟到另一边房间里安慰,哄着小徒弟吃了两大块甜甜的红豆小蛋糕,又手把手地教了两页医书,才哄得小徒弟雨过天晴,笑靥连连,念叨师父真厉害。
这才让许延省头上的热汗消了去,心情大好。
等他再路过客厅时,静悄悄的客厅里面已经没有了唐锦年的身影,只剩下闻韶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看书。许延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想着回头怎么规劝一下唐锦年小友忘了往事,苏苑已经离世,往事如烟,何不放开往前看?
他给闻韶倒上水,拿来果盘,又全心全意地回去教苏糯糯了。
客厅里。
闻韶安静地翻过一页书,清隽漆黑的眸子掠过桌子上那杯冷掉的热茶,分明是刚才唐锦年坐的位置。他想起了刚才和唐锦年的对话。
唐锦年神色不虞,听着内间老先生许延省哄大哭的苏糯糯声音,脸上隐隐浮现了一丝烦躁。事情竟然和他想象中不同。
苏糯糯虽是苏苑的女儿,性格却不完全一样。
苏苑柔的像水,但苏糯糯看似软糯柔和,却实则是一块磐石。
风吹不倒,雨淋不透,任外人谁说什么奚落冷嘲热讽挑拨离间的话,四岁软糯糯的小姑娘都如同没有听到一样,坚定不移地坚持自己内心对爸爸和妈妈的印象。
甚至,她还会反过来曲解唐锦年的本意,让他在许延省面前出了个大丑。
唐锦年难得的沉默,一向温润如玉的脸上没有了遮掩,到这时明明白白显示出来一分躁意,被推着轮椅出来的闻韶看了个正着。
少年嗓音清隽,不徐不疾,“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