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离八岁生日的时候周淑兰下了血本,带他去了一次,只是她肯定没可能一起去的,周淑兰说了,多一个人就多一张门票,门票贵的要死,把她卖了都不够,就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他们一家三口去了。
她至今仍记得那一天,她一个人在家里煮面,还把手给烫了,烫得很严重,去找隔壁的邻居,邻居吓得带她去小诊所处理了下,花了五十块钱。等周淑兰回来,邻居跟她要这钱的时候,周淑兰转头就把她狠狠骂了一顿,骂她是该死的赔钱货,不带她去游乐场她就想法子作妖,没挣几个钱,全被她给霍霍了。
越骂越难听,难听到邻居都听不过去,索性摆手说不要了,就当是自个儿做好事吧,周淑兰立马得意地叉腰笑了。
那一天,陆星摇至死都记得。
除了邻居,没有人关心过她的伤,没有人问过她疼不疼。周淑兰为了五十块钱,宁愿把她骂得连地上的尘土都不如。
也因此,曾有一度,在她的认知中,“游乐场”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
时隔多年,这三个字竟成了她的唾手可得。
陆星摇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好笑命运之千奇百怪,好笑命运待她就跟开玩笑似的。
“在想什么?”
陆星摇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可能没有管控住表情和情感的流露,忙将所有的情绪全部收起,摇头:“没什么。”
掩藏情绪,大抵是她最擅长的事情了。
景延不置可否,转了下手机,收了起来,“快到了,想玩什么?”
陆星摇哪里知道玩什么。
她连门都不曾进去过。
闻言,她掐紧手心。
想了又想,她提议:“不然,我给你一张票,我们分开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