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宋忱起床的时候嗓子还是哑的。
以至于路寰宇多瞥了路珏两眼。
路老爷子还哎哟哎哟地问宋忱这是怎么了。
“别是这儿的晚上太冷,给孩子冻着凉了吧?”路老爷子忍不住地皱着眉头问。
宋忱脸红地刚想顺着台阶说“有可能”,路珏就先他一步地否定了。
路珏说:“他这是泪点低,昨天晚上看着最近某部大热的感人电影哭的。”
路老爷子信以为真地“噢”了两声,不是是安慰还是真心地拍了拍宋忱的手,说:“泪点低好啊。”
他说着不知道从哪儿传下来的歪理,“泪点低的孩子一般都更善良和可爱点儿,最差也就不至于丧良心的做什么坏事儿来。”
听得还坐在餐桌上吃饭的路寰宇笑了一声,然后被路老爷子不给面子地拍了下肩膀。
以至于某个快五十了的路姓男人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
而在路老爷子被宋忱哄走了之后,路寰宇才冲着路珏开口道:“这个借口,我几十年前也用过。”
路珏闻言,手上倒牛奶的动作一顿,抬眼:“……不是很懂你在自豪什么。”
而应宋忱的要求,路珏替他把金嗓子喉片买回来了。
只是吃完刚好一点了的宋忱,当晚又被折腾了一晚上。
不同的是,他这回学会了唔唔嗯嗯地憋着。
而在家里闲着,基本只有和宋忱一起躺在卧室里看电视,以及和宋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这两个选择的路珏,觉得时间飞逝。
很快就到了大年三十的晚上。
不习惯于应酬的宋忱被应思玉教了一招:不管什么人来,问他什么,都让路珏去应付就行。
至于宋忱本人,只需要微笑地看着对方,然后敞开口袋地等着拿红包就行。
事实证明,这个方法确实挺好用的。
宋忱确实只需要象征性地跟着路珏喊人,然后就能收获一摞红包。
和他们家虽然有着七大姑八大姨,却每年都只是在饭桌上吹完牛皮就拍拍屁股走人,甚至是为了逃避给红包而假装忙碌地压根不来串门的情况完全不同。
那几位来的时候还给宋忱带了很多礼物,和仿佛说不完的夸奖。
唯独没带来的就是宋忱原本以为会有的偏见与冷眼。
以至于宋忱在觉得受宠若惊的同时,忽然开始理解路珏为什么会是那么温柔的性格了。
——真正长在温室里,受着无尽的爱与善意的浇灌的小朋友,又怎么会长成张牙舞爪、性格恶劣的样子呢。
当晚,路珏家做了很多的菜,铺了满满的一长桌。
是平常人家里的结婚吃席都不至于如此的地步。
还按照习俗地煮了好几锅不同馅的饺子。
对此,路家老太太还特意说明了:“每个馅都只放了俩幸运硬币啊,所以拢共加一块就六个。你们能不能吃到可都看各自的运气了啊。”
只是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在场的十几个大人,五六个小辈里的,宋忱一个人就吃到了俩。
还是两枚一块钱的。
另外的两枚一块钱则分别是在路珏那还在念小学的小侄女,和路珏那将将五六岁的表弟碗里。
巧的很难让人信服地认为这不是什么暗箱操作了的结果。
可偏偏老太太还要一本正经地握着宋忱的手,说他来年必定会心想事成。
以至于宋忱心一暖,说“好”的同时还回了句“谢谢奶奶”。
听得老太太忍不住地笑弯了眉眼。
而老太太笑完了还没忘了要提示:“现在可就还剩俩五毛钱的硬币了,你们得抓紧机会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