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莫名地觉得有些百感交集。
以及,在宋忱正式毕业后。
不管是那个在家一脸严肃地做着资料翻译工作的宋忱。
还是正正经经地穿了修身西装,打了领带外出当会议翻译的宋忱,都让路珏觉得新奇。
想按在墙上亲个一二三四五分钟地独占的新奇。
在宋忱工作的第五年,机龄十二岁半了的路珏进了“机器人研究所”替换了不少零件。
而在路珏被暂时关机地推进去更换配件的时候,宋忱就揪心地在外面等着。
明明是已经快三十岁的人了,却还是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
仿佛只要路珏不出来,他就会一直保持着那副随时随地要哼哼唧唧地哭鼻子的样子。
好在路珏最后完完整整地出来了。
甚至还换了个更灵敏的表情系统和情绪感知系统。
“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去报警了。”宋忱靠在路珏的怀里可怜兮兮地说。
还没往来要从上到下地检查了一下路珏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肉眼可见地是真的担心坏了。
路珏看着,听着,最后忍俊不禁。
他捏了一下宋忱红红的鼻尖,调笑着问,“告他们谋杀机器人吗?小朋友。”
宋忱听着,有些不高兴地哼哼两声,噘嘴说:“当然。”
同年,宋父宋母先后地从各自的单位里退休了。
宋忱很好地践行了他自己当初承诺下的那个养老方式——按月打钱,也只按周给那两位打个电话。
但那两位从前在工作场上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工作狂,在退休之后却发现自己倏地失去了人生的指路标。
终于醒悟地想要在宋忱身上汲取些许温暖。
于是开始隔三差五地给宋忱发消息,打语音电话。
哪怕是宋忱有意隔了很久地才回也要发。
当宋父宋母拨出的电话被接通时,他们也不再三言两语地就匆匆结束对话。
而是尽可能地能多聊几句就多聊几句。
他们挂在嘴边常说的话也从“什么事?我现在很忙”变成了“忱忱,你现在忙吗?妈妈想和你聊会儿”之类。
宋忱也曾践行“小心眼”准则地晾过宋父宋母几年。
但是当他某日回家,发现他爸斑白了头发,又不自觉地驼了背地在小区楼下看三俩老头下棋。
看人家笑吟吟地或牵或抱地带着自家孙子孙女去便利店买吃的,所以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的时候。
当他发现他妈企图约人做头发,逛商场地打发时间。
却被对方以“要在家帮着子女带孩子”为由拒绝了,所以挂了电话地在无声抹眼泪的时候。
以及宋忱回家时,听那些一窝蜂地挤过来的邻里转述。
说宋父宋母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总被亲朋好友盘问“宋忱怎么没回来?宋忱现在有对象了没?什么时候打算要个孩子?”等等,却往往只能尴尬一笑,无法作答的时候。
宋忱倏地又有点心软了。
他自我说服道,好歹那两位也是因为他才在近乎于完美的人生履历上有了这么大一个“污点”。
所以,他还是知足地对那位好一点吧。
省的那些个长舌的街坊领居以及七大姑八大姨的,真的指着他爸他妈的鼻子骂,说他们生了个没良心的小废物。
于是路珏和宋忱从s市搬回了a市。
虽然路珏和宋忱住着的小区,和宋父宋母的那个其实隔得挺远的。
但是宋忱至少会在逢年过节,以及无事地在家待着的时候,和路珏一起拎着点东西地去宋父宋母那儿看看。
以昭告世人,昭告他爸他妈,他是有良心的。
只是他更多的爱和关怀的可能性,被他们自己在很久之前斩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给小可爱们道歉!
然后祝所有小朋友们六一儿童节快乐!撒花~
以及,感谢“十飒”小天使送出的3瓶营养液!亲亲
感谢“小玉同学ヾノ”小宝贝送出的1瓶营养液!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