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和笑笑:“人如其名,画如其人。这些年我只爱静物画,今天第一次拍人物画,你把《星遥2》赋予了灵魂。”
季星遥受宠若惊:“谢谢裴老师,您谬赞了。”
几位女士在聊,季常盛插不上话,他借口离开。
季常盛去了宴会厅外,秘书冯梁紧跟其后。
两人找了一处安静角落。
季常盛点了烟,问道:“杂志你看了吧?”
冯梁点头。刚才季常盛折角那页,是一篇跟慕靳裴有关的报道,慕靳裴近期回国,资本进军国内,看样子他是打算发展国内市场。
季常盛要说的重点是:“慕靳裴长得跟慕董不像,跟裴钰就更不像。”他跟慕靳裴有过几面之缘,是在券商路演时遇到。
第一次看到慕靳裴,他就不寒而栗,因为慕靳裴长得太像那位已去的故人,尤其眼睛,不过慕靳裴的身份在那,而故人的儿子早就夭折。
后来他让冯梁调查一番,慕靳裴是慕家唯一的孙辈,他这才放心,是自己多想了,毕竟这世上没有血缘关系又长得像的人多了去。
再说慕家家大业大,不会只养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
可时隔两年再次看到慕靳裴照片,心底又开始隐隐不安,特别是慕靳裴这次回来是要投资。
冯梁问:“季董,您的意思是?”
静默一瞬,季常盛:“再查,我要百分百确定慕靳裴是不是裴钰跟慕董亲生儿子。”慕家早前移民国外,慕家家事他并不了解。
冯梁:“好,我尽快查清。”
季常盛缓缓吐出烟雾,示意冯梁去忙。
他一人在窗口站了会儿,定定神,回宴会厅。
今晚酒会还有一位重量级嘉宾,迟迟未到。从机场来酒店路上堵车,耽搁了。
慕靳裴坐在汽车后座,车窗升起,车内安静的仿佛与世隔绝。
手机响了,备注是一个字母f。
慕靳裴接听。
“慕总,季董还是怀疑您。”
慕靳裴听后没丝毫情绪波动,他说:“正常。”他跟亲生母亲长得像,季常盛本就疑心重。
顿了片刻。
“把他疑虑消除。以后这样的小事不用再跟我汇报。”
“明白。”
慕靳裴切断通话。
他揉揉太阳穴,下了飞机头就开始疼。
他不喜欢这座城市。
如今又不得不来。
快到酒店,慕靳裴给裴钰发消息:【妈,我马上到,您还在不在酒会?】
裴钰前几天还问他,怎么突然要来北京投资。
他只道:以前的一些恩怨还没解决。
裴钰没问到底是什么恩怨,她向来尊重他,他不想说的她从来不多问。
裴钰正跟季星遥聊天,聊创作《星遥2》的心路历程。
手包里的手机震动,她跟季星遥歉意道:“抱歉,我看个消息。”
裴钰到休息区回电话,季星遥去找父亲,季常盛在跟朋友聊天,她没打扰,去宴会厅外面透气。
她还是不习惯这样的场合。
真真假假间,都是虚与委蛇。
季星遥望着窗外,城市璀璨。灯光汇流成一条长长的星河,绵延至天际,漫无尽头。
突然身后一阵脚步声,安全通道门从里推开。
一行五个人,全都身着正装。慕靳裴走在最前面,正在通电话。助理和保镖紧随其后。
动静不小,季星遥不由转身。
猝不及防,视线碰撞。
季星遥一个激灵,募地收回眼神。
她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慕靳裴,他比她想象中还高,强势的压迫感无形逼近。对视那一瞬,他眼睛幽邃,深不见底又锐利锋芒。
像鹰隼,能直戳人内心。
所有秘密在他那里无所遁形。
慕靳裴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不到两秒,就漫不经心挪开。
他对着手机:“妈,我到了。”
随即收线。
刚才要跟母亲聊天,慕靳裴没坐电梯,直接走楼梯上来。
季星遥又看向窗外,身后的脚步声渐远。
有媒体这么形容慕靳裴的魅力,他要想俘获谁的芳心,不用做别的,只要专注看那个女人一眼就足够。
没几个人能不沦陷。
之前她不信。
现在信了。
季星遥怎么都想不到,慕靳裴看她的这一眼,便开始了他们这辈子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