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遥毫不掩饰此时的愉悦心情,“我在飞机上完成了一幅作品,用了十一个小时。”再次打破她自己的创作记录。
连着十多个小时她没动没休息,慕靳裴也挺配合她,只在中间给她送了一次甜品和水果,怕她没空吃,他还喂给她吃,全程一句话都没跟她说。
这是她学画以来最得心应手的一次创作,灵感来了时恨不得自己双手作画。
原本她打算回来在画室完成,结果慕靳裴怕她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无聊,在飞机卧室里给她准备了所有绘画工具。
灵感就在那一刻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尹荷替女儿高兴,随口问了句:“这回画了什么?”
季星遥笑:“秘密。”
尹荷又拿了一块水果塞她嘴里,“跟自己妈妈还有什么秘密。”她让季星遥去洗脸,“妈妈给你敷个面膜,你一夜没睡,得好好保养一下。”
季星遥在飞机上忙着画画没时间化妆,现在素面朝天,她伸个懒腰起去洗手间。
季常盛在看文件,半天都没翻页,心不在焉,从刚才女儿跟妻子的聊天就能看出,现在女儿完全沉浸在和慕靳裴的恋情里。
这种沉浸不仅没有让她荒废专业,还让她灵感爆发。
对他来说既棘手又烫手。
季常盛把文件搁一边,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最近浅眠多梦,失眠更是家常便饭。
因为慕靳裴的出现,他每天不自觉就会想到过去那些事。
昨天夜里他还梦到了以前的一些场景,梦里头一片黑暗,可他却清楚知道那就是过去某个地方,
之后那里被惊涛骇浪吞没,后来就什么都不见了。
他挣扎着醒来,一身冷汗。
手机震动,季常盛回神。
秘书冯梁把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安排发了过来,他明天的航班飞南非,跟谢君毅要合作的项目就在那,他先去实地考察。
他给张伯打电话,吩咐张伯把其他保镖调过来随他去南非。
这段时间女儿都在北京,现在跟慕靳裴又是形影不离,需不着那么多人跟在她身边。
挂电话前,季常盛又想起一事,“星遥要的车应该快到了,到时你抽空去提车。”
张伯应着,其实这辆车并不是星遥自己用。
季星遥在家一直待到晚上才回自己公寓,路上她想绕到m.k楼下看看慕靳裴,转念又一想,还是不去了。
十多天一直腻在一块,得给彼此留点空间。
翌日。
季星遥刚起床,门铃响了,是张伯。
张伯刚刚接到电话,他预定的那辆跑车已经到港口,今天可以去提。昨天季常盛还在说这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岸。
这辆跑车是季星遥买来送给慕靳裴,当初慕靳裴退让,代理合同按照她的要求三七分成,她给了他一个吻的精神奖励,物质上的奖励就是这辆跑车。
张伯问她:“今天你在家还是去画室?”
季星遥想了想,“还是去画室吧,张伯您去提车,我自己开车过去。”
张伯不同意,他不是不放心季星遥车技,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往来。
在他眼里她就是没长大的孩子,单独去哪他都不放心。
“我送你去,也不急这一会儿。”
话音落,他右眼皮毫无征兆得跳了几下。
可能时差还没倒过来,他昨晚只休息了两个多小,眼皮跳动实属正常。
季星遥还没洗漱化妆,再加上吃早饭,要耽搁不少时间,她决定,“我今天就在家里画,省得您来回跑,麻烦。”
临走前,张伯再三叮嘱,“就在家里画画,哪都不许去,要去也等我回来再说。”
季星遥无奈笑了,“张伯,这是北京,安全得很。”
张伯还是那句话:“再小心都不为过。”
季星遥很配合,应下来,本来她就没地方可去,也懒得走动。
十多天没在家里住,季星遥打开窗户通风,又简单做了卫生清洁,楼层高,基本没有灰尘。
咖啡机安静躺在厨房琉璃台上,她手指有节奏的在咖啡机上轻轻弹起,慕靳裴不过来她又没咖啡喝了。
她打开手机找了一张冷美人抽烟的帅气动图发给慕靳裴。【morning】
这是慕靳裴第一次收到这样的图片,平时严肃惯了,没人私发任何表情图给他。他又看了几遍那个动图,眼神跟季星遥很像。
【起来了?】
季星遥:【嗯。】然后把咖啡机搬到茶几上,拍了一张客厅画布的照片发给他,【马上开始工作。】
慕靳裴一眼就看到照片c位的那个咖啡机,她不是随手拍照给他,是用这张照片暗示他,她没有咖啡喝了。
【今天不去画室?】
季星遥:【嗯,在家画也一样。】
慕靳裴:【中午过去看你。】
季星遥把手机放一边,拿出记录本将今天要完成的事情一一列出来,写到一半,她盯着手里的笔看,虽然精致金贵,但写字不如慕靳裴那支旧钢笔流畅,手感也没法比。
临近中午,储征外出回来,直接去慕靳裴办公室汇报。
前些日子慕靳裴在便签纸上写了一个姓氏,让他抽空去拜访,他今天才找到合适的机会。
“慕总,一切进展顺利,他愿意跟我们合作。”
慕靳裴正在记事本上记录东西,这个结果在他预料之内,“他本来就觊觎季氏集团的实权,只不过是找不到机会对付季常盛,也没那个实力。”如今跟他合作,对那个人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傻了才会拒绝。
他合上钢笔,“以后不要再跟他有任何接触。”
“好的。”储征又道:“他自己也说了希望私下不要再有往来,他知道怎么跟我们配合。”
慕靳裴‘嗯’了声,关了电脑。
原本对付季常盛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也不用他亲自出马,耗时耗力不说,中间还会因为他的长相带来各种节外生枝。
可不那么做,不足以让季常盛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也没法释放他二十多年对季家和季常盛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