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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景阳支支吾吾好半天,红着脸挤出一句:“可是…… 可是我舍不得你。”

“嗯,我也挺舍不得你的,你小子要还有良心就记得经常回来看我。” 方勉神色如常,刻意忽视掉了他话里暧昧暗示,继续低头回消息。

湛景阳不再说话了。

方勉暗暗松了口气,他和湛景阳的相遇完全就是个意外。

两年前,方勉在小区附近的花园散步,每次灵感枯竭的时候他就会到这里转一转,这个习惯已经有好多年了。这里的风景很好,还有片不小的人工湖,常常有天鹅漂浮在水面上,所以经常引来附近美院的大学生前来写生。

湛景阳就是其中之一,但是他和别的美术生不一样,打扮得不一样,画得也不一样。

比起大多数美术生的艺术范,他更像是个体育生,整天都穿着短裤背心,剃着寸头,配上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看上去更适合拿篮球而不是拿画笔。

他的画也不太一样,别人画湖,画日落,画行人和道景,他画湖面一颗小草的倒影,画落日旁一片云彩,画街道上行人的脚——比起全景,他对更执着于局部。

后来某一天傍晚,湛景阳来公园没带画板,他坐在路边的石阶上,一边啃面包一边哭,那么大块头的男生,看起来在学校里能单挑一群小混混,却独自坐在公园里哭得这么伤心。

方勉常常会在那些美术生身上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所以当他看见湛景阳这副样子后,便走过去送了他一杯奶茶和一包纸巾,但没想到湛景阳哭得更厉害了,方勉被迫留下来继续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