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实的残酷把他意气风发的理想彻底挫骨扬灰。

他被狠狠折磨了。

还差一点丧命。

至于纪录片题材……再也不会实现。

他现在害怕再去西北，更不敢再去碰触自己曾经的雄心勃勃。

“学长……”季星善再一次呼唤他。

想让他理智一些。

元洪回神，双眸在萧瑟夜风里渐渐染上了一层红色，他手指用力掐着季星善的胳膊，没轻没重，有些像失语一样说：“我知道自己回不去的……星善……我没救了对不对？”

“我真的没救了……我明明能做出成绩，可是我现在像什么？我什么都不是……”

“学长，你还有救，你有才华，只要以后好好工作，你不要颓废……学长……我现在真的很冷……”季星善开始哀求起来。

夜晚的气温把她快冻僵了。

元洪垂眸，看一眼躺在都是露水的草堆上的女人，忽然就松开手，颓然地在她身旁坐下来，说：“星善，对不起……我不想这样做……但是我控制不住。”

“我是不是真的病了？”

“医生说我有抑郁症……我不是很相信的……”元洪忽然有些受伤地低低说：“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你……只是我觉得你不该和他那样的男人在一起。”

季星善脱开束缚，慢慢坐起来，说：“他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好。”

“是吗？”元洪有些自嘲地笑：“你真的爱上他了对吗？”

“嗯。”季星善点头，下意识观察他的表情。

看看他会不会再疯。

“学长，抑郁症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元洪点点头，“我知道，可是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我每天晚上觉得我是个废物，我活着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