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光线逐渐暗了下来,街道两侧的灯光渐次亮起,她站在暗影树荫里,像是融入了影子,没有人想得起她的存在。
终于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辆保姆车在这里停了下来。
陆繁叶抬起已经由酸痛到麻木僵硬的腿,朝保姆车走去。
尽管身体已经麻木得仿佛不是自己的,但她始终摆着自己那张温温柔柔、宛如面具似的柔软笑容。
拉开门,低下头注意着脚边的裙摆,上车。
语气习惯性的放软,是平日里在赵静苹面前说话时的温顺恭敬,柔柔软软,“赵姐,莹莹姐已经安排好了吗?”
车内很安静,没人应声。
陆繁叶察觉到气氛不对,她抬头,正正好好看清了车后排座位上的男人。
深灰色的西服,黑色柔软的头发衬着白皙沉静的脸,他轻闭着眼,长睫垂下,遮住了那双黑如曜石的眼睛。
他的侧脸仿佛一弯清幽的水溪,温柔,清冷。
道路两旁的路灯灯光开得很足,从车窗渗透进来,清淡的灯光像是银丝纺织的线,勾勒着他深刻温柔的轮廓,与记忆里熟悉的剪影重合。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身后有风吹过,拂过树叶沙沙作响,证明着时间仍然在流淌。
在心跳颤动中,陆繁叶挪开眼睛,声音却很平稳,满含歉意,“抱歉,我上错车了,打扰前辈了,希望前辈不要介意。”
随着声音落下,车门再次关上。
车内气氛一时有些凝固,片刻后,前方的经纪人方轻咋舌道:“这是……这是昨天在洗手间里揍人那个?这柔柔弱弱的,完全看不出来是同一个人啊,昨天打人打得那么狠。啧,女人都有两幅面孔吧?”